“小人……小人赵德安,”老者声音颤抖,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,“原是府学的秀才,后因家道中落,在市舶司做了十几年通译,专与暹罗、爪哇的商人打交道…… 只因……只因不肯在验货时配合他们虚报货值,分润好处,便被寻了个由头赶了出来,如今……” 他说着,又剧烈咳嗽起来,面露悲苦。 姜淮静静听着,等他气息稍平,才问道:“本府欲整饬港务,先生可知其中弊端,最要害之处在何处?” 赵德安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又带着恐惧,他压低了声音,几乎耳语道:“大人明鉴!弊端……弊端根子在‘包税’与‘规礼’!” “包税?”姜淮挑眉。此法前朝盛行,本朝早已明令禁止。 “明面上是禁止了,但底下……底下还是老样子!”赵德安激动起来,“几家...